「謝劉夫人關心,我這身體時長不好,干煸總是有一定的道理,劉夫人今日帶着劉小姐要好好的玩,我還有別的事兒,先去忙了。」文夫人抽出了雙手轉身帶着樊姿綺和文惠貞離開了,文夫人有些生氣,但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難怪旁人都說劉夫人難相處,看來是不假,就剛才那話就不好聽。
劉小姐看着三人的背影:「娘,這文夫人怎麼突然離開了?」劉小姐有些不明所以。
「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劉夫人也是一臉茫然的看着身旁的劉小姐。
「可能是,娘,你下次說話注意點,你忘了我爹是怎麼說的了。」劉小姐有些責怪劉夫人。
今早,劉長軍對母女倆千叮嚀萬囑咐對文夫人友好些,劉長軍的長子劉啟在永城軍營當中是一個九品的仁勇校尉的小官。
敵軍來襲,全營上陣,劉啟在戰場上受傷,敵人向他衝過來,文嘉楠上去救下了受傷癱坐在地上的劉啟。
劉啟保住了一條命,傷好了之後向家中報了平安。
劉長軍常與劉啟通信,知道朝中的波濤洶湧,害怕文嘉楠這次回京凶多吉少,便修書讓父親幫扶一二。
「你們覺得這個劉夫人怎麼樣?」文夫人問着身旁的樊姿綺和文惠貞。
文夫人總感覺這個劉夫人有些奇怪,可又說不出什麼來。
雖然自家老爺和對方的老爺不在同一個陣營中,可也沒有和他們對立呀,兩人也沒有什麼衝突。
「娘,依我看這個劉夫人恐是想與咱們交好,幾月前,正卿曾救過他家的大公子,想必是大公子與家中說了,劉夫人以此來感謝咱們吧。」樊姿綺也只是猜測,不是很確定,畢竟劉家的想法他們怎麼會知道。
「八成是,這劉夫人是太子那邊的,咱們不能參與任何一方,這劉夫人的示好咱們還是裝作不知道吧,行了行了,咱們不管他們那些煩心事兒,咱們就把端午過好了就行。」文夫人看着身邊的樊姿綺有些煩惱。
樊姿綺知道文家從來不參與任何一派,別看樊姿綺嫁進了文府,文府也沒想過要拉攏丞相府的人。
文夫人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決定等到宴會結束,就同自家老爺說道說道。
別讓上面那位覺得他們文府在拉幫結派,這段時間皇上有心打壓國公府,一點兒小事兒也會被叫去提點一番。
文家在朝中是越來越難走,就連一同友好的門生都不敢聯絡,偏巧今日文嘉楠還大張旗鼓的帶着永康王世子進府,更加讓人猜測。
文家書房
文老太爺坐在正位,手裡端着茶水,輕輕搖晃:「正卿,這次怎麼和永康王世子一起回來了?」
「回祖父,彭園將軍投靠了永康王那邊了,世子上京,將軍有些不放心,於是便讓孫兒護送世子,孫兒是將軍下屬,他的命令孫兒還是要聽的。」文嘉楠說到這裡,有些不敢看上面的文老太爺,僵硬的頭,不敢動彈一下。
「按照領導關係,你沒錯,得聽令,可是對於家族來說,你錯了,因為你把世子護送回來,還讓世子下住咱家,對外人來說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這麼多年來,我們文家從來不參與任何一方的戰爭,一直保持中立,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保護文家上下一眾老小,可如今,卻被你給打破了。」文老太爺放下手裡的茶水,苟下了背,彷彿一切都陷入了難題當中。
文旭看著兒子和老爹:「父親,容兒子說一句,如今不是我們中不中立的問題了,這幾日兒子上朝,遭了不少皇上的敲打,皇上如今對我們家已然是不再信任,甚至有一除之快的意思,兒子在朝中的路是越來越難走了。
太子殿下身得絕症,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撒手人寰,皇上又沒有別的子嗣,總是要在宗室那裡過繼,如是要過繼,那就只有永康王世子和靖召王世子了。」文旭看了看位子上的文老太爺沒有什麼神色,就知道這是要他繼續說下去。
文老太爺已經退出朝堂,朝中的事務有些不太清楚,原以為一直保持中立就可以保證家人的安全,如今恐怕也是不行了,他們先是與靖召王府結親,後又與丞相府結親,在朝中一下就拉攏了兩大巨頭,如今在朝中他們文府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難怪皇上要除之以快。
「可以兒子看來,靖召王世子的可能性很大,可父親也是知道世子的,他無心朝堂之事,玉書也曾問過世子的意思,世子是半點兒也不想參與,不然也不會去武南那麼遠的地方,三年都不曾回家。」玉書是文旭的大兒子文嘉年的表字。
文嘉年深知太子的身體情況,太子又與自家小舅子靖召王世子蕭和胥要好,肯定會給蕭和胥鋪路,他又與蕭和胥是親家,自然是要幫蕭和胥的。
為了明白蕭和胥的想法,兩人曾在書房裡策談,蕭和胥明確的表示他不喜歡那個位置,就算是太子給他鋪好了路,他也不會上位,他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找一個心愛的女子,快快樂樂的度過餘生。
要是登上寶座,自己就沒有辦法出去遊歷,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每次上朝還要聽那些老古董的朝言朝語,麻煩的很。
從那以後,文嘉年就再也沒有問過什麼,也從未再搭過太子的橋了。
「靖召王世子不想坐,太子又坐不了,如今皇上這一脈就只剩下永康王世子了,可永康王不能回京,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王位,自然也是不能回京的,現在的人選就只能是現在唯一皇叔的血脈逍遙王蕭熗霖了。」老太爺想着皇家血脈的那幾個人。
除了太子的堂兄弟們,還有皇帝的皇叔的兒子蕭熗霖有可能坐上寶座。
「能坐上寶座的人還有很多,我們不能貿然站隊,正卿,若是有人問你關於永康王世子的事兒,你不用解釋的多,就需要說是順路,所以才一同搭夥上路,別的不要多說。」老太爺摩擦着拐杖上的雕花,對着文嘉楠說道。
「是,孫兒明白。」文嘉楠在將軍派給他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在想法子怎麼能拒絕,可他那點兒小心思怎麼能瞞過將軍的眼睛呢。
在上路的前一天,將軍還敲打了他一番。
導致他這一路上都不敢輕舉妄動。
三人商量完之後,這件事兒就心照不宣的不再提了。
文府花園
文夫人和女眷他們都坐在堂前看滿江樓的戲。
文惠貞最不喜歡的就是看戲,在前世的時候看戲還有字幕,勉強還能看懂在演什麼,可這古代他唱戲是沒有字幕的,更加聽不懂在唱什麼。
有些無聊的文惠貞偷偷從裏面跑了了出來,在花園裡躲清閑。
文惠貞在自家花園的小路上,左看看右看看,就聽見不遠處湖邊有兩個女子在說話。
「清兒姐姐,傻子她真好了?」穿粉衣羅裙手裡撥弄着綉着翠竹的手帕對着身旁穿着青色羅裙的清兒姐姐說到。
「丹兒妹妹,咱們如今在國公府,說話還是要注意點兒,萬一被文惠貞聽見了怎麼辦,她家的官職都要比我們兩家高,到時候給家裡人穿小鞋了怎麼辦。」清兒姐姐看着丹兒妹妹手中的綉帕有些嫉妒。